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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师学习

师之表

“也许我的肉体只能蜗居在大别山的一隅,但我的灵魂会跟随我的学生走向四方;也许我是荒原上的一支电线杆,只能永远矗立在那儿,但我能把希望和光明送向远方;也许我可能永远是一座桥,但能让学生踏着我的身躯走向希望的彼岸,我就心满意足了……”
——摘自汪金权日记

标志性的白发白须,清瘦面容,单薄身形,平日穿着旧解放鞋,骑旧自行车,一条磨出无数裂纹的老式牛皮带,扎着总显肥大的长裤。这就是汪金权,镇上居民以为他是学校“最年长却总没退休的教师”,刚进校门的学生则称其“爷爷”。
  “爷爷”今年47岁,湖北省蕲春县第四高级中学高级教师,华中师范大学1983级“优秀毕业生”,2004年“全国优秀教师”,2010年“全国十大优秀助学先进个人”。
  汪金权平日言语不多,几近木讷,但是一谈及教学和学生,常旁征博引,妙语连珠,令听者忘记时间,学生不想下课。
  采访汪老师无需费力挖寻线索,很多学生、教师、村民和分布在四面八方的四中毕业生闻讯纷纷主动找上门来,有的还打来长途电话,一说就是一个多小时。
  
  22年倾力助学——“老师在这里等着你”

去蕲春四中的路上,县教育局办公室的胡干事就迫不及待地对记者说:“昨天,张榜镇中学一位教师在报纸上看到汪老师的助学事迹后,赶来教育局讲述这样一个故事。大约10年前,汪老师到张榜中学去办事,离开的时候,看到一位女生蹲在校门口默默流泪。他走上前去,了解到女孩因为家里经济贫困,拿不出生活费,父母准备让她辍学出去打工。汪老师连孩子的姓名都没问,就从口袋里摸出100元钱给她,并和她约定:以后每月的这一天,都要在这里等着他。就这样,直到女孩初中毕业,汪老师风雨无阻每月一次骑着破自行车送来生活费。如今,这个女孩已经大学毕业了。”后来跟汪老师核实这个故事时,汪老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这种几十元、一百元地资助的学生太多了,名字早忘记了。”
  进了蕲春四中的会议室,记者刚落座,张榜镇信用社职工汪征就挤上前来:“我是汪老师1992年带的学生,为讲这件事在校门口等了两天,今天门卫才放我进来。2005年秋天的时候,六溪村的汪义元还不上贷款。汪老师跑来找我,说要退掉自己在信用社的1000元股金,帮汪义元还贷款,因为这家的孩子是他的学生。后来股金没退,汪老师到处找人凑钱帮忙把贷款还了。上学时有一次汪老师借给我100元生活费,直到工作后我才还给他。其实汪老师生活非常清苦,总忘不了他家的一个小炉子,一把柴刀。他煮点好吃的,总会喊上几个学生来打牙祭。在我心中,汪老师是一个心境非常空的人。”
  和辽宁师范大学硕士生汪洪奎一个多小时的连线更让人震撼。2000年,汪洪奎第一次高考失败,当时他姐姐和母亲都身患重病,家里只有父亲一个劳力,他准备外出打工。汪老师主动找到汪洪奎,说用自己的工资资助他复读。2001年,汪洪奎考上了海南琼州大学专科,第一次4000多元的学费全是汪老师掏的。大一时汪洪奎想自立,到处做家教。大二下学期,蕲春四中组织老师去海南旅游,汪老师特意去看他。看到汪洪奎过得很艰难,就又开始给他寄钱,少时每月四五百,多时七八百。2003年,汪洪奎通过了专升本考试。2005年,又考上了研究生。这些年,汪老师先后已经资助了他7万多元。不仅如此,汪老师还两次带着汪洪奎病重的母亲到武汉同济医院看病,医药费都是他垫付的。“不是生父,胜似亲父。汪老师总是劝我安心做学问,不要为家里的事、钱分心。没有他就没有我的今天。大恩不敢言谢,我知道他家过得十分不易,我有个心愿,将来他老了,能把他接到身边,我养他一辈子都不过分。”
  正因为10年来的连续资助,汪洪奎才成为汪金权记得的为数不多的几个受助学生之一。蕲春四中主管财务的副校长江之民动情地介绍:“因为汪老师的心太软,学校都不让汪老师当班主任了,因为再当下去的话,他可能连自己吃饭的钱都没了。”原来农村学校拖欠学杂费的情况非常普遍,往往由班主任做担保向学校财务打欠条,逾期不能收齐者,则从担保人工资中划扣。
  汪金权是四中打欠条最多的人,工资划扣也最多。不只为本班学生做担保垫学费,不认识的外班学生找到他,他也从不拒绝,有求必应。给学生的钱,他从不要欠条,也不做任何记账,大多数临时资助的学生,甚至连姓名都没问。
    “汪老师帮助学生都是悄悄的,以前我们都不知道。这次看了电视上的报道后,我们班的吴晶晶、鲁红艳、卫明三位同学才主动说,汪老师每个月都给他们100到150元生活费,已经坚持很久了。而且汪老师知道卫明在初中上学的妹妹擅长画画,但是家里供不起她,汪老师就一起资助了,还承诺如果上了艺术学校,他会一直资助下去。”高二(6)班宋良敏同学说。
    “学生是自尊心最强的人,在他们开口借钱之前,一定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所以,我们当老师的,不能拒绝孩子这最后的信任和希望。”汪金权这样诠释自己经年累月的善举。
  汪金权现在的学生、高二(一)班的廖章明同学领记者来到汪老师在学校租借的宿舍。来到501室门口,他直接把手伸到铁门里面,挂钩轻轻一拉,门就开了。这个动作,汪老师所有学生都知道。
  虽然早就设想过宿舍的简陋,但真正见到时,记者还是极度震撼。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厨房里堆满半边墙的柴禾和一个在城市里早已绝迹的砖砌的灶。房间还是毛坯状,水泥地面石灰墙,摆了许多高低床或是竹床。汪老师自己的床和书架都是长凳加木板搭成的,窗前一张红漆斑驳的四方桌和一条农村惯用的长条凳组成他的办公区。书架上摆满了发黄的书,《周易》、《尔雅义疏》、《中国美术史大纲》等不常见书也赫然列在其中。
  “我就住在这里,每年汪老师宿舍都会免费住进几名家庭困难或是学习困难的学生,最多时有8名。汪老师不只管我们学习,也管生活。汪老师自己非常节俭,常年吃素,不吃油荤。我这次才知道他只有47岁,比我父亲还小一岁。看着他满头白发,我心疼又心酸。”廖章明说。
  “这些年,汪老师总计工资大概有20多万吧,可他至少拿出了10多万资助学生。这些钱,足够他在县城买套房子了。”校长石珍碧感慨万千。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刘禹锡此话,似为汪金权量身而写。

      “汪家讲坛”——“听君一堂课,胜读十年书”

1987年汪金权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当时如日中天的黄冈中学。一次他回蕲春四中看望老师顾凤鸣。当时四中只有8个班级、十几名老师、300多学生和几排平房。顾老师叹息说四中条件差,学生、老师都不愿来。汪金权说:“那我调回来。”顾老师以为他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一年后,汪金权真的调过来了。
  上文提到的汪征,本来是蕲春三中的学生,一次假期,他到四中找同学玩,同学执意要他去听汪老师的课。一节课听下来,汪征激动不已,他回去就要求父母把他转到当时条件比三中差许多的四中,并要求进汪老师的班。“听君一堂课,胜读十年书。汪老师让我突然开悟了,知道语文该怎么学了。”
  四中现在的学生,都把汪金权的课堂叫“汪家讲坛”。
  “汪家讲坛”有五大目标:会说话,会读书,会写字,会作文,会考试。
  “汪家讲坛”的第一课,是说话课。从汪老师开始,每个人在黑板上写上自己的名字,并介绍自己。从没这种经历的学生,写的名字有的歪,有的斜,有的大,有的小,有的写了就跑,有的结结巴巴说几句。汪老师不急不恼,待大家写完后,把所有名字划进一个大圈,说,从现在起,咱们是一个有组织的集体,而不是乌合之众,就像琵琶上的4根弦,笛子上的6个孔,缺一不可但也不能滥竽充数。
  以后,每节课的头5分钟,汪老师都会让二三名学生上台自由演讲。最初,很多人或照本宣科,或低头自语,说的也是方言土语。慢慢地,多数人都能发表自己的见解,互相监督讲普通话。一段时间后,这5分钟时间往往变成一场全班大讨论,甚至演变成一节激烈的辩论课。高中三年,所有学生都会有数次演讲经历。
  “汪家讲坛”从不布置语文作业,但是会严格要求学生每天临帖练字一页纸,一天一交。一学期下来,学生交上来的作业会堆到一米多高。
  汪老师还有一个“牛脾气”:现代文不预习不讲,文言文不熟读不讲。每次接手新高一,汪老师第一周发新书但从不讲新课。他要求学生自己预习新书,熟读课文。第一周他会将初中的部分课文“老课新讲”。他将这个过程称为“洗脑”、“换思维”。譬如说《桃花源记》中的“何世”一解,以前均解释为“现在什么朝代”,但汪老师却认为释为“现在为秦几世”更合适,因为桃花源中人进去时是秦代,并不知道外面已经改朝换代;李白的“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天上人”多解释为“天上的神仙”,但汪老师却认为诗指的是皇帝,是诗人当时在皇帝面前不敢说真话、不敢高声语的真实写照;《项链》一文主题阐释多为“尖锐地讽刺虚荣和追求享乐的思想”,但汪老师从多个层面证实了主人公“天性爱美、单纯、勇于承担、诚信”的品质……有时,仅一个词语,汪老师就能融会中外、贯通古今,讲上一节课。学生们大开眼界,闻所未闻。“初中的学习方式和高中是不一样的,如果说中间隔一个台阶的话,我用这种方式来将这个台阶降半级,先让孩子们适应。”
  汪老师推崇学习语文必须阅读,在阅读中赏析、领悟,在阅读中还原语文本质。他发明的“八面诵读法”已经让学生习惯了在阅读中预习,在预习中发现问题、思考问题。
  在汪老师的讲义中,记者发现夹着两张纸,分别是高二(1)班和(6)班的“《孔雀东南飞》问题总汇”。“难道相爱就一定要在一起吗?轻生就能让爱延续吗?”、“临别之前,为何要‘严妆’?”、“刘兰芝的形象对当今社会有什么启示?为什么将这篇文章入选课本?”……满满两大张,一共汇集了70个问题。
  “会提问,学习就已成功了一半。剩下的,我们就在课堂上一起解决。一节课未解决完的,留给学生课后去探究、思索。我觉得这才是语文教学的本色。”汪金权说。
  汪老师批改作文从不过夜,往往一目十行,精彩之处划上红色波浪线,不妥之处划上红色直线,当天发回学生手中。“好作文是写出来的,不是改出来的。这不是偷工减料,打铁要趁热,如果精批细改,几天后才发回学生,只怕学生早忘了写作时的心境和感受。当天发回,学生有想法的,随时可以来和我交流。每次布置给学生的作文,绝大多数时候我自己也会写一篇。”
  “初中时最怕写作文,现在我最爱写作文,因为汪老师让我们按自己的意愿写,这样写得很有信心。”高二(1)班学生黄彬说。
  汪老师这种看似偷懒的作文教学法取得了令人钦羡的成绩。几年来,陈卓彬等20多名学生的作文在国家和省级比赛中获奖,100余名学生的千余篇诗文习作在《语文报》、《中国校园文学》等报刊发表;今年又有两名学生获得了全国“惟乐”杯作文大赛湖北省特等奖,汪老师获得优秀指导教师奖;已经毕业的学生中,有多人从事新闻、写作工作。
  汪老师还带动着整个四中的语文学习热潮。
  每年,他都会在校园里举行“开心国学”讲座,每周一次开展“走进宋唐”兴趣小组活动。前几年学校灯光球场没有建起的时候,讲座活动就设在只能容纳200来人的学生食堂里。想听的学生太多,学校只好采取抽签发门票限额进场。场内的学生听得兴奋,场外的学生急得跳脚,求人递手机进去录下讲话。灯光球场建起后,在一些晴好的夜晚,“汪家讲坛”就会开讲,《孔子与论语》、《三字经》,古老的文字,最新的注解……2000师生,月影相伴,讲者眉飞色舞,听者如痴如醉。最近的一次,汪金权讲《西游记》,提出“做好人,行好事,存好心,说好话”的观点,台下的学生纷纷加入讨论,大家抢着上台表述自己的观点。“场面都快失控了,主持的老师想打断学生的发言,但是汪老师示意让我们把话说完。那次讲座足足延续了3个小时。”廖章明这样形容当时的情景。
  “汪老师的课永生难忘!”现在张榜镇团委工作的曹晶忆起20年前汪金权讲的“男、女”二字的会意结构和社会背景,仍清晰如乍闻。
  
    “学长老汪”——“一部常读常新的活字典”

“我和汪金权同年,但是我们都已经习惯了喊他‘学长老汪’。”四中现任语文教研组长徐利国说,“这个称谓体现着我们对他的一份由衷敬意”。
  “学长老汪”曾担任过四中十几年语文教研组长,四年前卸任了。语文教研组不只是四中的强势学科教研组,同时也是全县语文权威教研组。县里每次大型教研活动、中考阅卷等,汪金权必领衔主持。汪老师在四中的徒弟方泽虎、詹颖等调入其他学校后,也迅速成为本校的骨干教师。
  汪金权直到2002年才晋升为中学高级教师,原因在于他先后两次谦让。他说:“年长的老师干了一辈子,得有个盼头;年轻的老师刚起步,要帮一把,我还有机会!”
  青年教师王辉就感受到了这种真切的关怀和帮助。刚来校时,听说汪金权是“语文教学的活字典”,他既敬又怕。一次准备《蜀相》的公开课,汪金权主动来听他说课,然后讲他自己的观点,提出可以引用武侯祠的对联。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一早,汪金权就等在王辉的教室门口,手里拿着一本小书,里面全是“很老的对联”,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老汪的批注。
  “老汪随身携带一个黑色的本子和铅笔,看到好的东西随时会记下来,拿出来跟大家分享。2005年我们到南昌滕王阁游览,大家都在忙着拍照、看风景,但是老汪却掏出本子一层楼一层楼地抄对联,抄碑文、抄典故。他还喜欢研究印章、小篆,对图案、文字有着执著的热爱。”张望长老师也酷爱书法、印章,老汪就经常找他切磋,“每个字都要研究个透”。
  “去年县里期末考试调考阅卷,两天发120元补助,老汪却一口气买了180元的书。他涉猎广泛,还研究中医呢,他开的治疗牙疼的中药方,治好了我们办公室几个人。”张玉宇、黄丽玲老师都曾是受益者。
  去年才参加工作的孙淼老师曾是老汪的高中学生,如今,她也来四中任教语文。“读书时听汪老师讲课,现在当老师再来听他的同一节课,发觉有很多不同。但课前5分钟演讲没有变,轻松的课堂气氛没有变,他讲的内容已经注入了许多新的时代元素,他那种上引天文、下说地理、信手拈来的强大知识储备是我梦寐效仿的标杆。我就想当一名像汪老师这样的语文教师。”
  “别看老汪不上网,不看电视,但他的知识结构毫不落伍,他掌握的信息比我们更多更有效。”数学教师周天生曾多次去听老汪的课,“我就是迷恋他在课堂上那种游刃有余、收放自如的状态。他把生活和教学完全融为一体了,他收集酒瓶、扑克、电信卡、请柬等许多小物件,他认为这些东西都能反映文化背景和生活的关系”。
  在“老汪”宿舍里,书架最上一排是上百个酒瓶,陶瓷、玻璃、土陶、铁皮,材质各异。还有几个神态各异的兵马俑。汪老师还第一次向校外人展示了他的几千张扑克牌和一大箱请柬。“这些东西都是我捡破烂般捡来的。扑克牌没有一张是相同的,这一摞是广告牌,版色、背板都不一样,给学美术的学生观察、参考……从这些请柬的排版、排场,可以反映各个时期的生活水平、社会进步,还可以让学生学习怎样拟礼辞……酒瓶装着文化,看这个会稽山陈年花雕酒瓶,就能想起鲁迅的故乡……这几个兵马俑是我托学生特意从西安带过来的,过去这里的学生没见过……”
  把生活中的一切变为教学的材料, 抬首俯拾都是学习,这正是汪金权这部活字典“常翻常新”的奥秘。
  
     爱往下走,汪家顶梁柱顶起大山的脊梁

汪金权的老家,在离蕲春四中几十里外的山中——狮子镇郝子堡村。在村中众多的楼房中,汪金权家破旧的土砖房,显得格格不入。因年久失修,今年3月份,大水将房屋后檐冲垮,一家人逃出去避了几天。
  谈及家人,汪金权潸然落泪。
  家中上有70岁老母亲,妻子生下小儿子后忽然患上了精神病,时好时坏。小儿子三岁时因一场高烧未及时医治,变成智障。大儿子汪品超去年刚跨入大学的校门。本来汪金权是家中的顶梁柱,但一直以来,都是老母亲带着丧失了劳动力的妻子和小儿子在老家勉力支撑。
  对家人照顾不周,是汪金权心底最不愿触及和示人的伤痛。
  大儿子的高中是在黄石七中宏志班度过的,那是自己的大学同学、黄石七中校长叶甲友对他的体谅和帮助。不想汪金权还给老同学出了更大的难题,请他接收几名蕲春的学生进七中的宏志班,叶甲友不忍让老同学失望,“照单全收”了。大儿子考上大学时,汪金权却拿不出那1万多元的学费。还是叶甲友找了几位企业家赞助,汪品超才得以圆了大学梦。
  妻子发病最厉害的时候,汪金权曾把她接到学校照料了两年。那时候还是住在学校的一排平房里。隔着四五间房处,住着教师家属小张。她回忆,“老汪是个极细致极耐心的人,无论他爱人怎么胡闹,从没见他发火。一次,他爱人拿走了我放在窗台上的雨伞,他给我送过来。他爱人一连拿了5次,他就一遍遍送了5次。他就像哄孩子一般哄着他妻子。”
  汪金权曾和学生一起写过一篇同题作文——《爱往下走》,文中他深情回忆了自己的祖母。他写道:“爱往下走,我无法报答祖母的恩情,只有倾心尽力地把下一代培养好,也许只有这样才会减轻一点我心中的隐痛。”22年春夏寒暑,老汪已经送走了1000多名学生。在他的班上,从没有一名学生辍学。
  
  补记:汪金权10年不买一件新衣服,餐餐吃青菜。他的行为震惊了当年的大学好友。今年“五一”期间,数十名华师校友驱车前往蕲春四中,专门看望“老汪”,并捐资3万元,启动设立“金权基金会”,计划每年注资10万元,专门用于资助蕲春四中的贫困生。同学们希望以此举减轻老汪的压力,帮助老汪完成心愿。
  大学同窗的义举却使汪金权的故事不胫而走。社会各界纷纷伸出援手。湖北省教育厅号召全省教师向汪金权学习,并送去1万元慰问金;武汉一家拍卖公司捐资10万元帮助汪老师扶贫助学;弘博软件教育集团决定分5年捐献100万元为四中建立电子阅览室;孝感学院免去了汪品超后面3年的学费;华中师范大学聘请汪金权为该校免费师范生兼职导师,校长马敏亲自带队去蕲春四中设立“金权励志奖学金”……
  汪金权很细心地将每一笔捐款用信封封口,写上日期和数字,上交给学校。